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驯猫(主 h前奏(1 / 2)

尹元鹤觉得自己好像睡着,却又似乎神智是超脱着,她几乎不能思考些别的,只是在想——我是醒着,还是已经睡着了呢?

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子,只是迷迷糊糊的。

……

距离她躺下大概已经过了很久了吧?似乎是听到鸡鸣?听到鸟叫了?身上有些温热,是阳光吗?

眼前其实还是黑的,可是身上又好痛。

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烧灼起来,但又叫她冷的牙齿发颤,蜷缩起来,抱住自己,只是把脸埋进织金枕褥里咳嗽。熏了沉香的铜炉烘着后背,却止不住骨缝里钻出的酸疼——那疼是活的,顺着骨髓爬到后槽牙,逼得她咬住枕头。

逼得她想哭泣。

在这种身体的苦痛的加持下,心也会变得越发柔软,变得越发敏感么。

如影随形的痛楚侵蚀着太阳穴,钻进脑子里,宛若狡猾的毒蛇,锐利的齿嵌进每一寸血肉,蚕食着她为数不多的清醒,而这大概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从睡梦中疼醒,大概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痛得想哭,还是无力的什么过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
她越发希望,有一个什么人能陪在身边,能给她一个怀抱,能给她一个胸膛,以便于哭泣的时候的啜泣,只让她听见,以至于不让她,不让尹元鹤自己所察觉。

……

她渴求这一种,精神上,还不够,她在不能够忍受在寿命,在时光的岁月蹉跎中不能言语的这万分的情谊——宛若疯长的藤蔓,喷薄的火山,似乎已是正如一杯再也不能接受一点水的,将要溢出来的茶水,渴求倾泻。

可是沉默。

可是沉默。

沉默就如同平静的湖水,是所谓三尺白雪下,已死的兽尸,随着日月轮换,仿若古神羲和从天际驭六车的轮回。

她再不能忍受了——

屋外明月高悬,可心头却如十日悬空似的。

……

女人披上了外衣,不曾点起堂内的灯,只是从屋里出去,掩了门,跨过一个又一个的门槛,最后拉过马厩里的缰绳,听到心满意足的嘶声,翻身上马,自门消失在狭长的,还未曾天亮的街口。

……

可是沉默?

她沉默太久了,这一切,都是一根引线太长的导火索。是明白的叫她要在生命的最后日子,要开始燃烧,要做一个明烛。

可那样仅仅够吗。

她要做燃烧的火,要日日夜夜不息。

边关的变故,早就不理朝政的君王,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事,苟延残喘的躯体,还有……未曾言说的。

谁替我射下这九日?亦或是相拥,在其下绚烂的自燃?

……

女人咬着牙,忍着痛,翻进了墙。跳下来的时候,伤了脚踝,一瘸一拐的,向前走,她走在很多人走过的狭长宫道,却再也不觉得有如一个囚笼的存在,只是觉得,若有一个人走过,往后的世人就再不用走。

举棋不定,她时常矛盾踌躇的心苦,现在她心血来潮,决定做了,就不必再去想,再去瞻前顾后。

因为就是发生了,确凿了啊。

这句话逐渐模糊,而后她抱住了一个确凿的躯体。

……

尹元鹤摸了摸眼角的泪,将头埋进比自己略微低一些的女人怀里,像一只渴求怀抱的雏鸟,她抱她很紧,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只能听到很小声的啜泣,好像,只是哭给她,哭给黎霏琳听的。

起初见到大人,她觉得惊讶,可现在她在哭。

一种奇怪的心情,从心头升起——有什么东西快要完全的显露出来了。

于是她回抱住尹元鹤过于细瘦的肩膀,伸出手拍了拍,也将温热的脸颊贴上后者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。

她正想开口说什么,却见的在银色的月光下,尹元鹤忽的抬起头,露出一双湿漉漉的,破碎的眼睛,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。

前所未有。

可不等她反应,有人的的唇压就压了上来,另一人立刻仰起头承接,手指刚触到对方单薄的肩胛就转为轻抚。舌尖带着汤药苦味顶开她齿关,她顺从地启唇,甚至微微踮脚让那烧得干裂的唇能更舒服地碾磨。

面前那一双湿红眼睛的主人咬住她下唇重重吮吸,她只是用拇指摩挲那人后腰的旧伤,直到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。

像鬼。

那她就一定是最好的驯鬼师,也是那人眼里,最好吓的人。

&ot;嗯……”

黎霏琳喉间的轻哼被尹元鹤吞进口中。她轻笑着,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环住对方细瘦的腰,掌心隔着寝衣都能摸到凸起的肋骨。

银丝从两人唇角牵连着断开时,黎霏琳低头用袖口去擦,手腕却被抓住按回。感受到滚烫的鼻息喷在她颈侧,齿叼着耳垂。

月光淌过尹元鹤散开的衣领,锁骨凹陷处积着细碎的银辉。她仰颈索吻时喉间勾勒出脆弱的线条,青紫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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